第六章 生日前
身处于寂暗的深海，我如一块无声的石头般缓缓下沉，在黑暗的彼方自我封闭。
周围漆黑如夜，我茫然四顾，发现几无可见之物。看来这里让光芒也为之却步，那哪怕是我把眼睛睁得再大点，恐怕也无济于事....
这无昼无夜的地方始终包裹着我，除了在水中的下沉感，我什么也没能在这感觉到。不过这并非是我关注的重点，因为无论在那里都好，深沉的恶意总会闻风而动，除非有人能够着眼于仅在当下我，在我的身侧支持着我，所以哪里，怎样都无所谓....
深海中的我还在不断下沉，遭受的暴行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在心中。当然我还是可以继续承受的！毕竟几个仗着有人撑腰的小丫头片子能做出什么？顶多是打我几下，把我的什么东西藏起来罢了.....希望在极限到来之前，身边的笨蛋能够好好察觉到我的异样，不要光顾着玩闹啊！
继续下沉，但是邃黑的深海不肯轻易地放过我，一次下课后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：“哼，你就是南宫凰从吗？”那是我经历的第一次，当时我刚刚走出班门，几个人就把我围了起来。
“是啊，怎么，有什么事吗？”我那不卑不亢的声音传来，不过当时的我好像有点怕，想上楼去找哥哥。
“站着，谁让你走的。”我刚向楼梯口方向走了一步，一个貌似领头的女生便厉声喝道。接着她们把我拽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，对我做了很多难以启齿的事情，甚至上课了好长时间才把我放回教室....
不愿回忆的往事此时随声音不断浮现，尽管我尽力地想忘却它们，但过去的雪泥鸿爪岂能轻易拂去？
“记住，这件事情不能给别人说，明白了吗？臭**？”在痛苦的寂静之后，最后一次被欺负的声音又不知从何处传出，只听得较之第一次而愈加嚣张的声音，在耳边不停地回荡。
“嗯？听到了吗？”见我没有回答，她的一个跟班上前来推了我一下，那小小年纪就沟壑纵横的脸显得尤为可笑。
“呵呵。”盯着她，我一反常态地咧嘴笑了起来，结果又被踢了一下。
“笑，让你笑！”这次动手的是那个“头儿”，好像对我嘲笑她的狗有什么不满似的。
“明白了吗？”她又厉声问道，而我只是点了点头。
接下来，她们对我又是恐吓，又是动手，几张丑陋的面庞因故作愤怒而显得格外扭曲，不知多少次在我的心中备受嘲弄。
“啪，啪。”其中两个人在推搡殴打之后尚不满意，便干脆利落地扇了我两巴掌——这是我从未经受的，之前她们为了不被别人发现霸凌我的事实，特地寻找不易被发现的地方踢打，可是这次....我惊诧地抬起头，不敢相信她们有这么傻。
“怎么？害怕了？”“头儿”误以为我是在求饶，便得意的哈哈大笑。但是转眼，她又用力一推，把我推到了墙上。
“你个臭**！”她破口大骂，“凭什么你个**长得就可以这么漂亮，凭什么你他妈就可以学习好，凭什么，一切好的东西都让你这个**有了？”
我揉了揉被撞疼的屁股，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，对所有的谩骂置若罔闻。说起来也是可笑，被欺负了这么长时间，我竟然还不知道我被欺负的理由——刚刚才知道。
“你他妈的，我让你扯。”见我全然不理她，“头儿”愤怒地把我扯裙子的手一脚踢掉，疼得我倒吸了口凉气。
“真是一群没教养的狗东西”时至今日，我还是痛恨那群长得比男生都壮的霸凌者，所以在画面不断重现的同时，怒气充斥着我的全身。
“哼，还敢还手？”那个时候，我像很多次一样，用手挡了一下袭来的拳头，三个人就怒气冲冲地，张牙舞爪地再次袭来。
被踢打的声音不断自四方而来，火灼般的疼痛感随着记忆散布在我的全身——这是她们下手最重的一次，所以我在不堪重负地时候便开始苦苦哀求。
“求求你们了，放过我吧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？”那是我第一次求人。如果她们继续打下去的话，不一会恐怕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暴行，那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。
“求求你们了，放过我吧。”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，从脸上一滴接一滴地滑下。但是三人看到我哭后，也只是简简单单地愣了一下，脸上的笑容更显狰狞。
之后，她们便开始争抢我的衣服，在扒掉我的裙子后，她们甚至想叫喊人来这里围观。
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不断地传来，我的极限终于到了。我开始期盼可以有一个人可以来这里拯救我，无论是谁，只要能带我脱离这个地方，我愿意为他献上我的一切！
最后一件衣服被扒掉，连太阳都可以触摸衣不蔽体的我了。就当我颤颤巍巍，以为这就是结束时，她们却认为这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“哇，南宫的皮肤真的好白啊，脸蛋也都很可爱呢！”一个人坏笑着打量着我，从兜里摸出一把刀。“简直就像一张纯白的画纸呢！如果让我们来作画，说不定能为世间留下一个媲美......蒙娜丽莎的佳作呢！”她拿着刀步步逼近我，我几乎快要低头跪下了。
从一开始的漠然，嘲笑，再到刚才的恐惧惊慌，再到现在的后悔——后悔我为什么要长得这幅模样，后悔为什么我能拥有一切....
“求求了，快点来救救我吧。”我惊恐地瞪大双眼，想要逃跑，可是无力感从下半身传来，而且我还赤裸着身子.....
“快来个人吧！”我只能苍白如纸地直盯着那把壁纸刀，想象着它将在我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不可磨灭的痕迹，以及刻骨铭心的苦痛。甚至现在祈祷也没有用了。
随着刀子缓缓举起，我的心便犹如坠入冰窟，看着回忆的我也只觉得一阵无力，阴翳的深海马上就要将我吞噬殆尽——我这才想起来，这可能就是我出现于此的唯一原因吧——要被无垠的黑暗吞噬。
随着手起刀落，我的抽泣声与痛苦到此便不再感知，巨大的拉扯力不断从背后袭来，就像两只大手在竞相撕碎我一样。
“完了，看来这辈子都完了...我引以为傲的事物，全部破碎了。”我万念俱灰，只能无神地看着前方黑漆漆的海水，原本炽热的心也被小刀粗暴地切碎，掉在地上变成了无人理会的血泥。“如果这也是命运的安排.....”海里不断席卷着狂暴的风浪，难以沉受的压力也从四面八方袭来。
“如果...这也是命运的安排。”我闭上了双眼，任凭风吹雨打，小小的孑然一身就请尽情拿走吧。
我幻想起来被毁容的自己，原本清秀灵气的面颊充满了狰狞的伤疤，以前的盈盈一笑就好像东施效颦....被得知黑暗过去的自己被不断排斥，甚至连哥哥也渐行渐远......
“你是谁啊，我的妹妹可不是你这种丑陋的模样。”哥哥的话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南宫凰从这个原本坚不可摧的人类毁于一旦。
我继续在深海下沉，被珍藏的玫瑰花与绝伦的未来一齐作了古，记忆中的我就如同羊入虎口，呆呆的，甚至连挣扎都忘记了，只能任凭漆黑色的海水淹没心中的城堡，空留下一片断壁残垣。
“喂，你们在做什么吗？”大概过了好久好久，寂静的海里再次传来了截然不同的回声——稚嫩但别显熟悉的音色，让我这个随波逐流的深海少女荡起了涟漪。
是谁！
虚无缥缈的声音穿过了只有黑暗才能被放行的海面，一束温暖的光仿佛投射在了我的心上。
是谁！
为什么这么熟悉！
为什么偏偏想不起来！
本与花同葬，与楼台同湮灭的我，被新的问题急迫地困扰着，心里不再了无所谓，而是拼命地，想要爬上记忆的高阁，去看看在最高的一层，最陈旧的古柜中，又留藏着怎样被薰衣草包围的似水年华。
“滚开！”和刚才一样，不知从何处传来了那男孩的声音，听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，十分愤怒。
“滚开，你们一群混蛋。”和悲伤与愤怒混杂的声音一齐的，还有足球落地与三人惊恐的大喊。
为了揭开谜团，我连跑带爬的打开了“高阁”的门户，飞也似的踏上直达云之彼端的阶梯，怀揣着激动的疑惑，我不顾疲于奔命，只在一级一级之间留下不暇的脚步声。
“就要到了！”我紧紧地扶着身侧的把手，继续奔跑。
“杂种，去死吧。”
伴着怒吼的还有三个鬼哭狼嚎的哭泣声——并夹杂着连连不断的求饶。
“快点，再快点！”我咬紧牙关，一下便扑开了顶层房门，就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一样，继而扑向古色古香的书柜。
“在哪一层，在哪一层！!”我愈发的惶恐，担心赶不上转瞬即逝的答案，担心会被抛至永远的黑暗。
手忙脚乱地拉开一个又一个的柜子，但是它们都是那样的空空如也，不能回答我挥之不去的疑问。
“在哪里！”我茫然四顾，然后才想起身处最上边的一层我还不曾察阅。
火急火燎地拽开柜子，其中躲藏着的纸页化作满天星辰，一张又一张地从身侧而落，与刚好传来的声音一起告诉了我答案：
“你没事吧，凰从。”
【来救我的是南宫云从，他和朋友一起把欺负我的人打了一顿】
声音与脑海中的文字交相辉映。
“没事吧，凰从，对不起！对不起，我来晚了！”
【当时的他抱住哭作泪人的我，任凭神志不清的我哭闹。】
“对不起，如果我能一直陪着你.....醒醒，好吗？”
【他对自己沉迷玩闹感到后悔，哪怕刚才还踢着足球，哪怕现在还穿着钉子鞋...他依然难过地抱着妹妹，不断地忏悔。】
想起来了....我想起来了....
呆滞的我往后一坐，清晰地回想起他的拯救——尽管“拯救”这个词显得大材小用，哪怕这件事比不得任何一个传说壮丽凄美，但是我依然一时哽咽，心里满怀被发现的欣喜。
“喂，醒醒啦！”
在弄清楚心中的疑惑后，声音，纸张，高阁便已随风而散，但是有一个新的声音——熟悉而略显成熟，又不知从何处传来。
这次又会是什么...
不再漆黑如夜的深海里，我依然慢慢下沉，眼前偶尔抚过温暖的浮光掠影，不禁让我心生向往。
“醒醒，赶快醒醒，今天是你的生日啊，凰从。”声音在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，而且还晃了晃我，让我感觉向被浪涛拍了一下似的。
“喂.....醒醒。”
一只并不粗糙的手握住了我的肩膀，又晃了晃我，一阵暖意从他的掌心传来。
“突然好像去大海啊.....”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，好像是随着那抹暖意一起出现的。
“凰从，凰从！...妹..妹！”
“想要去蔚蓝的天空下，”我对传来的声音置若罔闻，甚至腰部和腿部传来的感觉也顾不上了，只是继续构建美好的南柯画卷。
“想要踩在松软的沙滩上，想要被习习海风轻抚。”感受着深海的升力，周围的海水也在我渐渐的上升中变得光明。
“想要从高处眺望所有的过眼云烟，更想在谷底仰止高山.....更重要的是！”我的神志慢慢清醒，才知道刚才的都是华胥一梦，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幻想：“更重要的是！要和徐徐的你，要让徐徐的你看着如水光般潋滟的我——来让你明白，含苞待放的花儿只为空蒙的你，绽开笑靥.....”
“早安，云从。”我睁开湿润的眼睛，打了个哈切，向注视着我的哥哥打了个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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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醒，醒醒！”
9月4号的早晨，我轻扶着凰从裸露在外的肩膀，希望能将她从不安的睡梦中唤醒。
“唔....”她的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，但是依然没有睡醒的迹象。
“喂，凰从，醒醒！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！”
“.....&%#%^$”她又呢喃着，我趴到她的脸旁才听清她说的竟然是大海。
这傻妮子.....我像感到无可救药般扶着额头，一阵无语。
“喂，凰从，凰从！....”我轻声地叫着她的名字，心里却产生出试试五年前称呼——即妹妹，的愿望。
这样不可以吧...毕竟我都这么大了...
我对突然冒出的念头不知其解，并赶快加以否定，但是我还是鬼使神差地喊了一次：“...妹..妹！”
“嗯？”凰从应了一声，这个反应把我吓了一大跳，她轻轻地扬起嘴角，脸上露出了潋滟的微笑。
坏了，该不会被她听到了吧!这该怎么办...我另一只手抓着手边的连衣裙，开始想象她挖苦我的场景：
“哎呀，我亲爱的‘哥哥’，你刚才是不是像一个小学生那样叫我了？”她坏笑着，甚至那时她脸上会带着的邪恶微笑都被我脑补出来了，看起来就像一只邪魅的小恶魔。
“早安，云从。”这时，在梦中偷偷哭泣的凰从醒了，她打了个哈切，向我打招呼道。
“嗯，早安...”我惴惴不安，害怕她听到刚才的称呼。
“那个...手可以不要抓着我吗？”
“哦哦，抱歉！！！”我松开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，依然看着仍躺在床上的她。
“懒虫，你不起吗？饭已经做好了。”
“不起。”她吐了吐舌头，把滑落肩膀的衣服拉了回来。
“不起？今天你已经15岁了！”
“这管我几岁什么事！”她激烈地抗议，殊不知已经落入了我的圈套。
“行吧，那你就继续睡吧，一会我来负责把你的那份生日宴解决！”我偷偷地瞟了一眼粉红裙角处，那裸露在外如凝脂般的肌肤，还有隐隐约约的...接下来只要让她激动的站起来就好，这样裙子就会自己复位了。
“那我可走咯，拜拜！”不顾她的反对，我转身向门外走去。
将要走出门时，我偷偷地看了眼她，发现她正在挣扎着，脸上带有“岂能如此”的不服神色。
“喂，你站住啊！”她焦急地喊道，但是我已经走出门并且故意把门反锁上了，接下来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的.....咦?
屋子里突然没了声音，就连她走动的动静都没了。
不妙，大事不妙！我慌慌张张敲了敲门，而后故作镇定地喊道：“怎么还不出来啊，你难道真的.....”
“云从！”
“在！！”听到她又羞又恼地声音，我一下打开了门，就差当地跪下了。
“！！”床上的她柳眉倒竖，嘟着嘴，纤纤玉指直指着掀开的裙子，“这难道就是你这个变态妹控干的吗！？”能将人刺穿的目光好像这样说道。
“不是！真的不是我干的！！”苍天在上，我真的没有这种非分之...举动！
“真的！？”她咬牙切齿地问道。
“真的！真的！我进屋来叫你的时候就是这样了！！”我欲哭无泪。
“那就是说你从进屋的时候就开始猥亵我的腿了？”
“不是这样的，不是。”我连连否认，“我也就看了...一眼！”看到她杀人的目光，我连忙改口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帮我把裙子放下去？”
“我怕你像现在这样说我。”我马上回击，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。但是....
“那我的内衣呢，我允许你帮我收好了吗！”绝代风华的脸上升起了更多的羞赧，冰肌玉骨也染上了几分红润。
“去死吧！变态妹控！！”见我无法回答，凰从一脚踢在我的身上，可能是因为不疼吧，我竟感到了一丝开心...只能希望我不要因此觉醒一些奇怪的癖好.....
“去死！去死！”攻击如同疾风骤雨般。我怀疑如果别人能听到我们的声音的话，可能会立马打开手机报警吧。
........
“我已经和你在一起！夜色那么温柔，......不过这里却没有别的亮光，除了一线天光被习习和风吹过灰暗的绿荫与迂回曲折的苔径....”
在等待凰从的过程中，我无力地背道，仿佛晨光已然从指尖溜走，俏丽的夜莺正清理嗓子，蓄势歌唱。
“喂！”正当我想继续背下去时，正对着我的房门突然打开，一个活生生，倾国倾城的“夜莺”从门中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别在那念念叨叨了，烦不烦，快点走了！”她看着我，不耐烦地说道，仿佛存在于此的我就像一个惹人厌的错误一样。
“好吧。”我不敢忤逆她，便顺从地说道。
站起身，把凳子放好后，我便步着凰从的后尘，来到了门口，此时凰从正在穿鞋，我看着她那蛮好看的白色衬衫，黑色短裙和丝袜，“姐姐”差点从我的嘴中脱口而出。
“看什么呢！”察觉到我的目光，凰从扭过头来，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没什么....”我笑了笑，只是在想她明明是妹妹，却穿得像个姐姐一样，不过还好我比她要高上一些。我再次打量着她，但是又一次迎上了她的视线。
“？”看着脸上带着轻蔑神情的她，我缓缓“打”出一个问号。
“怎么样？”她佯装轻松，看似不在意地问道。
“怎么样？”我知道她说的是她今天的打扮，所以我故意反问，让她的眼神更加飘忽躲闪。
不过…这套衣服不是之前穿过一次吗…
“其实吧，”经过深思熟虑后，我决定给她一个认真的答案，说：“还蛮可爱的，真的。”不过如果脸上能带着同样可爱的表情就好了。我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。
“是吗？要不你说详细一些？”听了夸的她简直称得上是两眼放光，在她的反复催促下，我反而变得不好意思了。
“这不太好吧，毕竟....”
“哎，没事，快说吧，今天可是我的生日诶！”她眼巴巴地望着我，就像一个小姑娘一般。
“....其实真的没什么好说的，”这是实话，毕竟她永远都会像一朵灿烂又永不枯萎的花，不断地为周围的人绽放笑颜。
“总之呢，就是非常非常可爱！衣服很适合你！”我上前摸了摸她的头，看见了两个分别垂在两肩的发带。
“你喜欢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我故意显得敷衍地点了点头，然后抚着左侧的那绺头发，把手放了下来。
“哼，好吧。”她扭过头，暗自藏过心中的开心，才打开了身前的大门，“姑且算你过关吧，这次就原谅你了。”门外的空气雀跃地带着她的声音向我迎来，其中的生硬令我不禁觉得好笑。
“这也太别扭了吧，真没办法。”我想。“喂，等等我啊。”听到我笑出声，凰从立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，然后头也不回地便走了，我只能匆匆穿好鞋子，赶紧向她追去。
这几天看看能不能把第七写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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